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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.清算(第3页)

    早年间官路时开时停,赋税极高,草路便应运而生,屡禁不止。不夸张地说,大周每处边境守军手里都至少有一条草路。

    倘若□□真是从草路流出来的,青沙隘地处同州最北端,有条件设伏、嫌疑最大的就是同州守军。

    按照傅深的说法,皇上的眼线是北燕军中高级将领,同州军早年已从北燕铁骑中分家,与其紧紧相连的正是北燕军西防线、原州一带。

    那人究竟是谁,或许傅深心中已经有数了。不过严宵寒不需要知道的太确切,北燕军中事他也插不了手。

    但如果傅深不能把那人处理掉,不管是为了傅深还是为了他自己,于公于私,严宵寒都得上去再补一刀。

    至于另一件事,倒是很出乎他意料。断袖传闻最早居然从傅深的继母秦氏哪里传出来的。她女儿在东宫做良娣,给太子吹了枕头风,所以太子才能想出赐婚这么个损招,来为元泰帝分忧。

    多余的都不用再查,想也知道,秦氏费尽心思暗害傅深,无非是想让她亲儿子袭爵,怕傅深在其中阻挠,于是才抢先一步,想让傅深断子绝孙。

    一个自私狠毒的妇人,玩了一手后宅阴私诡计,却险些成为北燕兵权更迭的开端,搅动朝堂风云。

    何其讽刺,何其愚蠢。

    不过严宵寒最初听到这个消息,最生气的不是她造谣傅深是断袖、以致今日之祸,而是想起了当年傅深在山洞里说的那句我也没有娘。

    没娘就算了,还要被不慈狠毒的继母揉搓,他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

    严宵寒在飞龙卫仗院里冷静了片刻,找来一个手下,吩咐道:靖宁侯有个兄弟,名叫傅涯,听说常在外斗鸡走狗,小小年纪,已是个风流人物。陛下素不喜颖国公府太过张扬,靖宁侯既已许我,也别亏待了他这位兄弟。

    手下是个人精,一点就透:属下明白。敢问大人是要他立时就不中用,还是用药慢慢掏空他的身子

    不急,严宵寒冷笑一声,缓着些。最好等到请封时再发作出来,本官倒要看看,傅家以后还有谁能担得起‘颖国公’这三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