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四十章 试探(第2页)
这辩玄和尚,倒有些意思,懂梵经这正常,竟连道经也有了解
而且,表面上并不排斥,一副皆是道论的样子。
苏子籍笑了笑:不想辩玄大师,对道经还有研究。
我其实对道教所知不多,但道德经,却也读过几遍,道德经固是博大精深,但本质来说,更倾于个人清净,不是放之世间的学问,用道德经的话来安慰世人,有点不太合宜。
原来公子是这样看道德经。辩玄目光一闪,他似乎非常熟悉侯府牛车的机构,在套桌下一拿,就拿出个银瓶,倾一杯热茶给了过去:那公子对梵经,又怎么看呢
苏子籍一听就笑了,这是试探我对梵教的态度
苏子籍稳稳靠在垫子上,举起茶品了口,说:至于梵经,我倾向认为,入家破家,入国破国。
这话可算是重了,辩玄脸色一变,问:为何这么说
苏子籍看辩玄一眼,对这和尚,其实他并无恶感,哪怕知道此人留在京城,应是有着任务,但二人并未交恶过,况且此人也的确是颇有才华,博览群书,又颜值很高,只要不是敌人,任谁见了,怕都难生厌恶。
之所以说那番话,只是因问到了自己面前,他对桐山观那样的道派炼丹士可也从不手软,自然也不会对和尚嘴软。
不是我看不起梵经,它自有着玄妙之处,不然,也不可能被你们奉成了经典。
但它不仅仅是个人清净,还想出世,就这点不好。
辩玄听了解释,脸色稍缓。
他能感觉到,苏子籍并不是故意针对,的确是在说着自己的见解,就心平气和理论:梵曰:人生有八苦,生、老、病、死、爱离别、怨长久、求不得、放不下。
出世能逃得诸苦,有什么不好
苏子籍摇首,再喝了一口:你看,你用了一个逃字。
我说这个破,不是从法术命数上说,而是极简单的道理,一个人的时间有限,每天花时间经商,琢磨学问,都可以赚钱或科举,但如果把时间用在念梵颂经上去,过几年,会怎么样
又或乱世,有两人各得一县,一人普颂梵法,一人整军备战,来年,第三年,问,谁输谁赢
种俗得俗,种梵得梵,我不知道种梵能不能得天人道果,但世俗上,你不肯花时间,肯定是潦倒不堪,每况愈下。
国家也是一样。
说完,恰外面的车夫说了一句:苏公子,医馆到了!
苏子籍朝着辩玄拱了拱手,下了车去。
苏子籍的话其实非常简单,就是种瓜得瓜,种豆得豆,种在世俗,获得世俗,种在修行,收在修行。
同样时间,花在了梵法上,自然远比不上竞争者,自然在世俗上就潦倒不堪,破家灭国。
辩玄在车上怔了许久,他满腹经纶,博览群书,要辩当然有无数理由,但他是真和尚,也不愿意得罪苏子籍死纠胡缠。
原来他是这样看梵法。辩玄掀开车帘,看着远去的少年背影,叹了口气:难怪他在儒经上这样精进。
不管怎么样说,儒经现在是最入世的学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