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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.决裂(第5页)

    大起大落、大悲大喜最伤神,傅深不知怎么,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梦里他又回到了宝岩山的断崖上,这次没有野猪,只有一个杀千刀的严宵寒单手吊在悬崖上,脚下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。

    梦里的严宵寒冷淡如冰,死活不肯出声求救,傅深又急又气,却顾忌着什么,没有伸手去拉他。

    你为什么要骗我

    现实中没问出的话,终于被他在梦中问了出来。傅深在崖边来回踱步,喘着粗气,突然崩溃大吼:你就是在骗我!上次骗完了这次还要骗!你跳啊,你有种就跳下去!

    喊完这话,他蓦地一激灵,醒转过来。

    窗外天色已黑,他竟不知不觉睡过了一个下午。傅廷信正站在他床边,脸色稍显憔悴,见他醒了,关切地问:怎么不脱衣服就睡,刚才做噩梦了吧

    傅深低头一看,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牢牢压着胸口,难怪刚才在梦里觉得喘不过气来。

    他翻身起床,活动了一下酸痛僵硬的肩膀脖子,忽然注意到傅廷信身着素服,仪容严整,心中毫无来由地一沉,问道:二叔,你要出门吗

    刚接到宫里传来的消息,傅廷信缓缓道,金先生不堪拷打,在狱中以碎瓷割腕,留下四字遗言……自尽而亡。

    天意如刀。像是嫌之前那一刀扎的还不够深、不够痛。

    傅深刹那肃然。

    他……写了什么

    傅廷信精疲力竭地闭上眼,喉间哽咽终于难以自抑,一注热泪滚滚而落——

    写的是,‘俯仰无愧’。